林嘉伟

在这里相遇,是我们的最近距离

分手篇(完)*拜拜,消失在人海

窗外天色微亮的时候,听到陆淮轻手轻脚的起床,然后是坐在客厅接电话。晨光微亮,从他的黑发上打过来,可以看见鼻梁上的一个小结,好像鼻梁有结的人脾气都很倔强,手指在沙发椅背上无意识的摩挲,中指的戒指温润的发光。接完电话,靠在沙发上用手指捏了捏眉间。

一路走来,都很疲惫。陆淮顶着家族压力,不回大宅,天天回市中心的公寓,而我每次回大宅都能感受到压抑和隐隐的不被期待。去年纪念日的时候,陆淮主动送上一对戒指,日常都戴着想给一点安全感。但是我们终究是回不去,也没未来。我假装看不见聊天的讯息,永远在对话里留有余地的回环,和酒会上的逢场作戏。

额头落下一个吻,陆淮出门了,果不其然听到了一声反锁,蒙上被子,这是最后一个还在彼此生活里的上午。从床垫底下摸出来偷偷藏好的手机,再从浴室镜子后拿出好友替我办的电话卡,给她打了个电话,让她一个小时后来楼下接我。下一个电话打给大堂,告诉他们家里漏水,快来修理,门不小心被丈夫出门反锁了,直接开门修就可以。

一向和善的物业大叔打开门的一瞬间,我拖起行李箱夺门而出,一路上我的心里好像吃进去了一百只蝴蝶,它们在我的心房扑腾跳跃,又快涌向胸口。不要回头看,回头看一眼,我怕自己又被吞噬。

接下来的几天,我住在朋友替我租的民宿里,是一个在NTU读书的女孩子租的小房子,我暂租几天,女孩子很好特意打理的很干净,还是可以看到留下的生活痕迹,无聊的时候我就走到天台看天上的云飘来飘去,眼泪总是流个不停。朋友说陆淮很生气,又说他很着急很憔悴。我让朋友告诉他,我可能去了大马。除了我的朋友,那些加的陆淮朋友没人来问我怎么回事。我们之间薄弱的联系只有陆淮那一丝罢了,就像我现在终于离开。父母给好友打了电话,说陆淮来找我,好友替我掩护过去。

休息了几天之后,我决定还是留在新加坡,这世界上凭什么就有你留的我留不得呢,或许总会再遇,但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吧。

艰难的在坡县找了份工作,简单的文员,少少的薪水,又重新准备申请学校再读个书。最开始的几个月里,我总害怕被找到,和朋友一起同住,后来自己在附近租了个小屋。

一年之后,陆淮结婚的消息上了财经和八卦新闻,我还独身一人,周五夜出去玩的时候老友试探问我什么想法,我倒觉得意料之中。

爱是爱的,怎么会不爱呢,但是哪抵得上自我重要,我们都在爱里保持了清醒,又或许这一丝清醒让我们走不到尾。

说起来,世界真的很小,陆淮婚后不到半月,纽约旧友来访,在Raffles Hotel我又遇到了陆淮,我们在楼梯上相会,我想起来当时去中城接他,他穿着学校卫衣从楼梯上向我跑过来。突然觉得,一切也不过如此,回头对他笑了笑,拉着朋友走进了楼下跟着音乐轻摇的人群之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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